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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越坐在座位上,手肘落在桌面单手撑着头,面对着她,认真地点下去。

    江则来收实验报告单的时候,时一还怔在那与林越面面相觑,一时半会没缓过来,江则提醒了下,她才赶忙把压在书下的实验报告单递给他,仍旧沉浸在刚才的话题里。

    “他是认真的?”时一确认道,可想而知何佑禹已经和林越打成一片,这事都能捎上林越。

    但其实也不全因如此,林越跟她们是同学,她又和尤翘楚关系密切,何佑禹叫上林越无可厚非。

    “应该吧。”林越倒是一副无关紧要。

    那她也就不能显得很在意,淡淡然的回了句:“人多点也好。”

    周末逛街,整一流程下来尤翘楚都是蹦哒的,直到落座饭桌见到迎面走来的何佑禹本喜笑颜开的脸立马板起,掐着时一的手问她怎么回事。

    时一不好解释,何佑禹毫无顾忌的往尤翘楚对面一坐,手动拆起了自己面前消毒碗筷的塑料套,尤翘楚见他这自来熟的架势,再傻也该心知肚明。不经由尤翘楚同意,何佑禹就准备伸手拿起她刚摆好的餐具往一大盆刚端上来的热水里烫一烫,好再次消毒,尤翘楚立马挡在前,义正言辞的摆明立场:“用不着你来,我自己有手。”然后两指捏着边角处,熟练的把一个个碗碟伸进热水里过一遍。

    何佑禹也不争不抢,都依着尤翘楚,安安分分的摆弄自己的餐具。

    就连服务员把菜单拿到何佑禹的面前,他也是一脸讨好的把它推向尤翘楚,尽显绅士。

    尤翘楚哪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何佑禹百依百顺的模样,真叫人欠揍。

    她不客气的接过,假模假样地翻看了几页。

    “你请客?”

    “补偿你的。”何佑禹镇定自若的大气。

    “就这样?”

    “慢慢还,不急。”

    “那我不客气了。”尤翘楚也不推脱。

    何佑禹乖巧点头。

    时一和林越一连几口喝着茶水,大眼瞪小眼,不好插话。

    何佑禹逆来顺受,尤翘楚时时备着的尖刺在兀自唱着没劲的独角戏后卸下了防御,倘若过分针锋相对就是她的不知趣和无理取闹。换作平时,两人愣是你一言我一语,拧巴着一个点僵持不下,她还能把错都归咎于何佑禹不懂得怜香惜玉,脏水胡乱往他身上泼,然后强调自己作为女生的弱势。

    她渐渐习惯了的相处模式,一下子变了调,浑身不自在。

    何佑禹不论尤翘楚怎么说,都不反驳与她对干。她但凡提出什么要求,他都默许,她刚想燃起点战火纷争,就被他的唯命是从浇灭了那点本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她也不自讨没趣,端着茶水喝,一条条的刷着微博,看看有没什么新更新的博人眼球的热门话题。

    一条QQ消息在手机屏幕顶端跳了出来,尤翘楚看了一眼,来自何佑禹。

    “加入足球部吧,别退了。”

    尤翘楚没好气地划掉。

    视若无睹,继续往下刷,看到搞笑处凑过去递给时一一起看,然后自己不合时宜的笑得开怀。

    时一看到了何佑禹发来的第二条消息。

    “求你。”

    尤翘楚再次狠心划掉,眉眼都不皱一下,全当对面的那位是空气。

    时一抬眼看到的是何佑禹满是哀求和无奈的恳求。

    “你回一句吧。”时一看不下去,小声在尤翘楚耳边说。

    她此行来的目的,就在于帮忙打圆场,她能发挥的这么一点作用也仅限于此。

    “你脑子没病吧,隔着一张桌发什么消息。”尤翘楚不客气开腔,公共场合又不好意思怒吼,强压制着自己的音调。

    “那你亲口答应我不退部了。”何佑禹不理尤翘楚的“犬吠”,直入主题,好声好气的劝说。

    “神经病!”尤翘楚隔了许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她态度没有强硬到一定要退部的地步,她无视了何佑禹好长一段时间,也没太把那事放心头上,她就喜欢何佑禹悔不当初的千不该万不该,然后使尽浑身解数来换她的一个点头答应。多好啊,被人处处供着。

    廖韵之和叶承彦来的时候,正好上菜,时一让他们在这顿大餐前可以随处走走逛逛,没必要浪费来之不易的独处时间一定跟她们呆一块,时间差不多了,她再发个地址通知廖韵之他们来,这算是时一的愧疚感那一点微小的良心弥补,但其实重头戏就在于这顿饭,她怕自己一个人毫无招架之力。

    他们来的时间节点其实挺尴尬的,大家相互间还没打招呼,先是听着何佑禹放低姿态的一句:“大小姐,求你了。”

    这场面一下子就令尤翘楚收不住了,何佑禹诚恳到她若不接受,就该是她的不对与任性。

    廖韵之还对内情略知一二,叶承彦明显的一脸状况外,时一招呼他们先坐下来。

    尤翘楚绷不住,还有外人在,着实该相互给个面子把这事翻篇了,轻咳了两下,算是清了清嗓子:“先说好,我不打扫足球部卫生。”

    “好。”

    “你也不能任意差遣我。”

    “好。”

    “不准随意污蔑、反驳我。”

    “好。”何佑禹细想,觉得不对劲,力图洗刷自己莫须有的罪名,“我什么时候污蔑你了?”

    “就汽水那事!”尤翘楚说起来还来气了。

    “还不就是你急着回家然后晃的。”何佑禹自我辩驳申冤,当时滋了他一身,黏黏腻腻的难受了他一路,他也没说啥啊,尤翘楚咋咋呼呼的死活觉得他委屈了她。

    “你还说!”尤翘楚瞪眼回去,她才刚说完,何佑禹就反驳她。

    “行行行。”何佑禹放弃了,随她怎么舒坦怎么想吧,“还有吗?”

    尤翘楚冥思苦想了一会还有什么要开的条件。

    “我想到了再补充。”

    “好。”

    何佑禹小媳妇那般唯唯诺诺,完全占了下风。

    饭桌上的其他人看傻了眼。

    那顿饭后来吃得很顺畅,大家相互夹着菜,说说笑笑,叶承彦除去和何佑禹是第一次见面以外,因为之前和他们同一所学校,所以也很快适应了他们的话题。

    叶承彦主动端着廖韵之空着的干净瓷碗盛着刚舀起的一大勺汤放到她的面前。

    廖韵之那时在和时一说话,转回头看到身边贴心的叶承彦,安心地说:“谢谢。”

    叶承彦默默催促她,别总顾着聊天,先专心把面前的东西吃完再说。

    尤翘楚佯装嫌弃,搓着手臂,说是鸡皮疙瘩掉一地,禁止公共场合屠狗,不厚道。

    别人小情侣的撒狗粮,在她那不叫虐,简直比虐还致命,那是恶狠狠的屠,不带血的四溅。

    时一却看见廖韵之背着叶承彦偷偷把碗中不多的香菜一点一点挑出。

    廖韵之不喜欢香菜的味道,严重到只要自己所吃的某样东西沾了一点香菜她都无法忍受,不敢动筷尝试。

    那次她们在外头的一家面馆吃拉面,廖韵之事先提醒老板不加香菜,也许是忙昏了头,等到看到端到面前的面汤时,里面竟洋洋洒洒的放了不少。

    廖韵之不知如何是好。

    尤翘楚替她问老板可不可以换一碗。

    廖韵之对着老板抱歉地说着不好意思。

    那碗拉面被重新端回后厨,却也只是被端回去剔除面上所能看见的香菜痕迹,然后同一碗又放在廖韵之的面前。

    廖韵之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神色纠结,老板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

    就算老板把香菜挑拣得干干净净,肉眼看不出一星半点,她只要稍微尝尝汤水就会本能的皱眉,瑟下舌头。

    尤翘楚把自己的那碗拉面跟她换:“你吃我这碗吧,这种也挺好吃的。”

    尤翘楚跟她俩点的不一样,但重要的是她那碗面正好不加香菜。

    而现在,时一却看见廖韵之强忍着肠胃对香菜的不适感,一小口一小口的往肚里咽。

    叶承彦不知道廖韵之为什么盛汤的碗中空无一物,任由它白白放在一边,也不急着往里添。

    他知道廖韵之不喜欢香菜吗?

    她知道廖韵之有多喜欢他吗?

    13

    时一后来跟她爸妈说,自第二周起每周六都将会去“新状元”补习她较薄弱的科目——数学和物理,她爸妈同意了。

    临出门前江则还发来短信。

    “出门了吗?”

    “差不多了。”时一已经走到玄关处换鞋,现在是下午两点五分,她又不放心的发了一条短信,“是两点半的课吧。”

    “恩,我等你。”

    时一没再回复。

    她从家附近的车站过去,十分钟的车程,算上等车时间,到站时差点两点二十。

    她没想到江则说的等她是指车站。她一下公交就听到江则喊她的名字,她原以为他是指在补习班等她来。

    她后来没有再跟林越提起这事,林越也没来问她。

    她怀疑那天林越的“在意”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她和江则一同走进容纳二十个人的小班教室时,基本已经坐定,她随着江则选了个靠前的位子,林越进来的时候也就顺其自然的坐到江则旁边。

    林越一点都不惊奇,就如意料之内般。

    “你们之前也坐这吗?”时一环顾了一下教室。

    “恩,不过其实都是随意的,在一个位子坐久了,长此以往也就成了各自固定的座位,不会有太大变动。”江则拿出补习班教材。

    “你没教材吧。”林越突然开口,看向时一干净的桌面。

    “没,一会发吗?”时一顺势问江则,明明是林越问的话,她却总是不由自主的把疑惑抛给江则解答。

    “应该会。”江则答。

    老师正巧走了进来,这个班除时一外,其他人都是很早之前就在这补的习,所以老师一眼就认出了新来的时一,走过来抱歉的说:“打印机坏了,教材下次补给你,你先和旁边的同学一起看一下吧。”

    “恩。”时一点头。

    “我的先给你用吧。”林越主动递了过来,是厚厚的一整册打印纸,与市面售卖的教材无异,独特之处在于里面所归纳的知识点和习题都出自一三附教师之手。

    “你不做笔记吗?”时一犹豫着接过。

    “你帮我写吧,就直接写在书上好了,我另外再拿笔记本记,也就这么一次课而已。”

    “还是算了吧,我和江则先凑合着看,不麻烦你了。”时一还是觉得不妥,还了回去,每个人的学习程度不同,笔记方式也不尽相同,她无法心安理得的在林越的教材上勾勾画画,说完后又觉得过于自作主张,征求江则意见,“可以吧?”

    “当然。”江则笑笑,已经把书摊开到正确的页数,一半的页面移向时一。

    “那你怎么就舍得麻烦江则?”林越面无表情的也把教材翻到同样的页面,话不知不觉间透着一股劲儿。

    时一看了看江则,垂下了眼,盯着面前共享的教材答不上来。

    她真自私,自私到与其拒绝林越也不愿麻烦他,但她没敢说实话。

    “没事啦,我和时一一起看比较方便点。”江则缓解气氛的尴尬,虽说一起看,可又把教材往时一这推了推,基本三分之二的页面偏向她这。

    这样她反倒更不好意思,假装调整教材却不动声色的又往江则那微挪了点。

    林越看在眼里是两位相互间客气的推让。

    “好吧,随你们。”林越不想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你们”这个词由林越对着时一和江则说,时一硌得慌。

    其实这样对江则挺不公平的,课上江则顾着时一,就算记笔记也只是在教材上简单标注下,若要详细的记下定要一会时间,江则写字的手臂也就会挡住页面。

    时一面露难色,小声和他说:“你可以把教材先挪过去记,写完再一起看。”

    “没事,我回去再整理一遍也是一样的。”江则不听劝。

    “好吧。”时一也没办法。

    她一边顺着江则的教材跟进老师上课进度,一边认真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重点。

    一个半小时的数学课结束时,离下一堂物理课中间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时一起身去上厕所时经过林越身后,她留心看了一眼,他在做李女士昨天布置的周末作业——一份练习卷,林越极认真的根据题目要求在文中各段间寻找答案依据,时一的目光随着林越拿在手中的黑色水笔笔尖在各行间来回穿梭以判断他的阅读速度。

    她从厕所回来时林越已经开始下笔。

    “这个作业不急的,下周三才讲评。”时一好心提醒。

    时一惊讶于林越竟会把语文作业携带在身,这份优待此前只属于数理化,据时一对他的了解程度,林越可是会把语文作业压到最后才动笔的人,毕竟他一直遵循着数理化最先,其他各科次之,语文最后的顺序写作业,所以类似那晚语文作业赶得匆忙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我怕到时候又光顾着做理科题,还是先解决掉比较安心,不麻烦你了。”林越没有停笔。

    林越是在气不过刚才她拒绝他时说的那句话,所以现在原话奉还给她。

    时一重新品味了一遍这几个字,懊悔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够婉转,没能传达给林越她确切的意思。

    现在听来,果然不好受。

    “上次谢谢你了。”林越顿笔。

    “哦,没事。”时一客气的摆摆手。

    林越是在感谢她的临场发挥,不然因他自身原因而殃及到她,他过意不去。

    时一想到陈桠楠也在这个班,转头朝后看了看,她的位置靠后倒数的几排,低头做题。

    时一每每注意到她时,她总是这副状态,生人勿近免打扰。

    她转回头,隔着中间的几排人,也就不准备突兀的去惊扰她。

    回去的时候,时一和林越上了同一路公交车,江则还在站点等着,时一握着车窗旁的把杆,江则在窗外对她说小心点,时一回以微微一笑,后又对林越挥手再见。

    时一的身子随着公交车摇摇晃晃的前进,窗外熟悉的街景不断变换,她想起那次升旗时她看着升旗台上明晃晃的江则,林越在离她最近的地方问她,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她没有回答。

    江则的视线不断尾随着时一所在的公交车,直至公交远去,没了影,时一望着他,彼此都不再是目之所及的范围内。江则于她,与那个暑假她在公交行进的渐行渐远中模糊了视线的“新状元”无异,闪着光,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呢?她也想知道。

    她看了看站在附近的林越,莫名有股尽在咫尺的踏实感。

    两人一路上静默无言,到站下车后,林越才开口:“明天下午有空吗?”

    “恩。”时一与他四目相对,不问原因。她原以为他们会一直保持着这份不言不语到家,然后连句再见的招呼都不打,转进各自的楼房里。

    “那两点小区门口见?”林越已没了从补习班延续至公交车上的闷闷不乐,眼里是除却乌云的晴朗。

    时一一口应答:“好。”

    很多时候,她对林越是不求原因的,且她一直对他有空。

    昨晚放学到家后,时一一直没打开过书包,作业更是只字未写,她本也就打算补完习,晚饭后再合理安排好时间,好好的写那些多到光是想想就手软的练习题。但区别在于,因为她答应了林越明天下午一起出门,那周日的下午算是已经没了,也就表示她所能支配用于写作业的时间已是不多了。

    她一吃完晚饭,就心无旁骛的坐在书桌前,不留喘息的马不停蹄写作业。

    时一从楼底出来的时候,林越已经站在小区门口等她,她远远的看见,小跑过去。

    临出门前她还在敞开的衣柜前挑挑拣拣,最后一咬牙选择了一条及膝的浅蓝色连衣裙。自初中起在校一直都是穿统一着装,节假日里她也没单独跟男生出过门,更别说如此“心机”的穿着裙子出现在林越面前。但穿裙子到底还是有不方便的地方,比如刚才的小跑,她还要顾着掩着裙摆。

    “我很喜欢蓝色。”时一刚在林越面前站定,林越就直白的上下打量她今天的装扮,看似在分享自己的喜好实则是毫不吝啬的赞扬。

    “我就当你夸我了。”时一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大胆的给林越的话强印上单方面的理解,以掩盖紧张。

    “走吧。”林越不客气的笑出声。

    时一很放心的跟着林越上了公交,不问目的地,林越朝公交后车厢的座位走去,时一自然的跟着他,踌躇了一秒,坐在他身旁。

    林越的位置靠窗,伸手在时一面前试风向,然后微微起身,调整他头顶上冷气口的转轮,把它偏向了自己,吹到时一那的冷风一下子弱了许多,他才坐下。

    时一为他的体贴入微说了声谢谢,又换位思考道:“风往你那吹,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一会就到站了。”

    林越总是这样,微小处见柔情,令人心醉。

    “你就不问问我去哪吗?不好奇下,就这么答应跟我走?”林越看着今天别样的时一,眼里是化开的蜜意。

    “到了就知道。”时一淡然处之,她就是如此,如此不争气,林越稍给点好处,走向她,她就如摇尾乞怜的小狗眼巴巴的跟着人家走。

    跟他走。

    女人应有所保留,保留份神秘感,再加之欲擒故纵的伎俩,她也不过如此,却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对话本应时一按耐不住好奇问林越,然后林越卖着关子忽悠她,结果时一反客为主。

    因为不知道目的地,所以到站的时候是林越提醒她下的车。

    “你要买手机?”时一看着眼前的建筑物——手机城。

    “不是,把手机拿来刷机而已。”林越双手插兜走在前头。

    他们搭乘扶梯上了二楼,进了一家就近的手机店,出来招呼的是一男一女的营业员,林越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们,时一乖乖的站在旁边。

    “手机是不是设置过多次密码?”女营业员摆弄着手机,查看状况,说着话时眼神不时往时一这瞟。

    时一不解,状况外的看着林越。

    “应该没有吧。”林越答的不是很肯定,也回看了一眼时一。

    她不是很懂这跟刷机有关系吗?

    两位营业员把手机拿走后,时一和林越百无聊赖,时一趴在玻璃柜前看着一台台陈列在内的新款手机借此打发时间,林越倚靠在旁,享受的看着时一犹如站在琳琅满目的橱窗前,痴痴的望着里头裹着锡箔纸并折射出斑斓色彩的糖果的小女孩,眼里是不动声色的宠溺。

    看完了,时一发现店门口架着的大屏液晶电视正播放着周星驰主演的《大话西游》吸引了不少驻足观望的路人,她朝门口指了指,只会了林越一声,也随着那些人一同站在不屏幕前投入其中。

    她很早之前就看过,再看还是忍不住动容了。

    时一走过去的时候影片已经播放到一半,她不顾左右,认真的看着里头的剧情,快结束时,人也一个个散去,时一看到了最后,只剩她一个人站在店门口,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男营业员拿来了两把座椅放在林越旁边:“叫你女朋友过来坐会吧。”

    林越没有否认,说了声谢谢,觉得时一看得差不多了,径自走向她:“过去坐会吧。”

    “好了吗?”

    “还没,应该还有一会。”

    “哦。”时一觉得干坐着也是等,总需找些事打发时间,商场内憋闷,呆久了反而不自在,“我去外面透口气,顺便在附近转转,一会就回来。”

    时一没叫上林越。

    林越同意后,时一搭乘电梯下楼,他一个人回去坐在其中一把刚拿来的座椅上,一只手撑在空着的另一把。

    时一也不知道去哪逛,就随意走走停停的乱逛,失望的是放眼看过去,附近是随处可见的卖电子设备的摊贩,不是手机贴膜、手机壳就是随身听,这类小物件,并不足以勾起她的兴趣。

    没走多久,她又折了回去,快到手机城商场门口的时候,竟被几滴从天而降的小水珠砸在脸上,今天出门时她还暗自庆幸天气不错,无晴无雨,也用不着撑伞,所以她想当然的没有备伞,现在想来,不过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她伸出手,水滴已有渐渐落下汇成雨的趋势,时一赶忙往前跑,好在没怎么淋到,她刚安心的踏上瓷砖板,身后,门外是哗啦啦落雨的声响,暂且躲过的侥幸,可问题的关键是一会他们还要出去,而他们两人都没带伞!

    时一走进店里的时候,刚好营业员把刷完机的手机交还给林越,林越给了钱后,就见到急匆匆进来的时一。

    “外面下雨了。”时一说话的语调都满是焦虑。

    “你没淋到吧。”他看了看时一,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湿的。

    “好险,差一点就要淋雨了,前脚刚进门,后脚就听见外面的雨声。”

    “先走到门口吧,一会去买把伞。”林越和时一边走边说,“你有看见外面卖伞的吗?”

    “额,我也没太注意。”时一感到抱歉,自己刚才出去都在逛些什么啊,需要的时候却没留心。

    “看看吧。”

    到门口的时候,雨势已经很大了,挤着一堆没带伞而不知所措的路人,堵在那,勉强留着一条小道供有伞的人过去。

    林越透过玻璃门看了看外面的小摊小贩:“那有卖伞的,你先等我会。”

    他还没等时一开口阻拦,就奔进了雨帘里。

    林越撑伞向她走来时,时一盯着伞面的颜色嗤笑出声:“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蓝色。”

    “刚才随手拿了一把,就挑了喜欢的颜色,结果是一把不算大的遮阳伞,看来比较适合你。”林越撑伞走到她面前,伸向她,时一配合的钻进伞下,踩着湿漉漉的地板,踏下去溅起的小水花,伞沿上顺滑而落的水帘,圈中了雨中伞下彼此依靠的他们。

    时一置身其中,终于理解廖韵之欢呼雀跃着和她描述与叶承彦那一小段相互依存着同一把伞的心情,不亚于此。

    小小的满足感先是自给自足,后又自娱自乐。

    “你靠近来点吧,伞太小了。”

    林越身上还有着未干的水痕,几滴晶莹的水滴沾在他的发间,时一注意到他不断调试伞把倾斜角度的手和不断被雨水侵犯的右手臂。

    时一向里靠了靠,挨得更近。

    “这附近有充值游戏币的地方吗?”走了一段路后,林越看了看周围,开口问。

    “刚才好像有路过一家。”时一搜寻着记忆。

    林越把伞递给时一,走出伞下进入店内充值。

    时一安分地站在店外等着林越,她想着刚才出来的那趟可算没白逛。

    店门口架着一台烤香肠的机子面对着街道,老板不明状况的对着撑伞等在外的时一说:“买热狗吗?”

    “她跟我是一起的。”林越抬头对老板说明。

    老板看了她一眼意义不明的会心一笑。

    他们一块撑伞走向车站的时候,林越说起手机店的营业员错把她当成他女朋友,所以在问是否多次修改过手机密码时不时与她进行空中眼神交流,错以为是她掌控他的手机。

    “你手机密码经常修改吗?你自己不知道?”

    “那手机是我爸的,他换了新机,这部也才没买多久,就给我了。”

    他说热狗店的老板,在他解释完后,咧着嘴笑。

    这些时一都没注意到的细枝末节,林越看懂了其中的意味深长,她后知后觉的知晓了一言一句中的端倪都不过是旁人眼中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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