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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守候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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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下一刻老人手中那个竹筒再次出现。并且递到了卡文的手中,并且口中还小心的安慰着卡文:“孩子,不急,你这一去,肯定经历了很多事情吧,先喝口水,慢慢来。”

    卡文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忍住自己的哭腔,重重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哎,谢谢奶奶。”

    接过竹筒的瞬间,卡文就愣住了,小心的拔开木塞,卡文看着里面那已经变得冰冷,而且已经见底的水,眉头紧锁,抬头看向老人。

    忍不住开口说道:“奶奶,您这些天一直没有离开这里?这水……”

    老人听到卡文的话,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但还是伸手将竹筒对着卡文推了推,笑呵呵的说道:“没事,孩子啊,你喝,奶奶不渴,这广场一侧的喷泉有水。”

    “这怎么行呢!?那些都是冰凉的水,寒性十足,您已经上了年纪,绝对不可以喝这些!”

    莫名的,卡文的心中生出了一丝燥火,可是又不知道该对谁发,话音落下的瞬间,手已经抬了起来,就要将手中的竹筒打翻在地。

    可是那手在落下的瞬间,他就愣住了,随即一脸心痛的内疚,他不该将自己的脾气发在这竹筒身上,老人这些天就靠着它来承载这些廉价的喷泉水来止渴。

    “孩子,关心则乱,呵呵,就算你今天摔了奶奶的竹筒,奶奶也不会怪你,因为,那是你关心奶奶,你是一个好孩子啊。”

    老人又是一句话说出,卡文瞬间就感觉到自己无比内疚起来。忍不住低下头去,随即,不声不响的将竹筒递到了嘴边,一口将里面的所谓喷泉水全部喝干。

    老人看着卡文的动作,脸上的笑容更加慈祥,伸出有些褶皱的手掌,在卡文的头顶轻轻抚摸着,那动作就好像是在哄孩子睡觉似的。一个女人拥有的母性,在这位老人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卡文感觉着头顶的温柔,迟迟不肯抬起头来,但是最后他还是站了起来,将竹筒主动的放到了老人的包裹内,又把包裹放在了老人的身侧,最后看着老人,开口柔声问道:

    “老奶奶,您这些天一直都在这里,难道是在等什么人出现吗?”

    老人闻言,眼中的黯淡神色浓郁了几分,微微摇头,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对着卡文说道:“是啊,奶奶在等几个老朋友。我们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朋友,长大后就各自忙碌,离家远了,都散开了……现在老了,从三十年前开始,我们就约好每年的秋至月内在这里相约,呵呵,前十年,大家都还很忙,但这一个月之内都会回到家乡!回到这个我们儿时就在玩耍的广场之上,就像是那些孩子一样……”

    老人说着,目光看向了广场上一群嬉戏玩闹的孩童。眼中难掩一份发自内心的快乐,仿佛是陷入了自己美好的回忆一般。

    随即老人收回目光,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的开心,继续说道:“回来的十年啊,我们就都闲下来了,都会回到了祥城内居住,但是人老了,腿脚不灵便了,跟着子女住,也不方便来回走动,所以还是每年到这个月的时候,来到这里聚上一聚。”

    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神就黯淡了几分:“这十年啊,老朋友们一个个都离开了,不管是曾经有多么大的名气,有多么大的能力。都是无法逃脱这时间牢笼……其实老太婆也是知道的,从三年前开始,就没有老朋友来这里了。

    可能……只有老太婆我的命还比较硬,经得起这时间的摧残,还能坚持个几年。但是……本来是说好的,每年都要来的,怎么可以失信呢,更何况,有些老家伙,总是迟到,老太婆不敢先离开,要不然他来了看不到老太婆我,总要跺脚大骂的。

    都让那老家伙挂念一辈子了,到头来,老太婆我反倒要挂念他,呵呵,也算是补偿一下他吧。”

    老人仿佛是将自己的故事叙述完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只手仍旧握着卡文的手,在卡文的手背上轻拍一下,微笑说道:“孩子,一定要珍惜自己的时间啊。没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了。你是一个好孩子,一定不会跟我老太婆一样的。你会很幸福的!”

    卡文的心中一阵阵的酸楚,虽然老人说的很是含糊,但是他还是能够从那只字片语之中感受到那故事中,每个人之间的浓郁感情。他现在很是心疼这个老奶奶,饱受世间沧桑。在世的最后的一段时间,不过是为了与老朋友之间的短暂相聚……可是,老朋友们却是一个个的离开了,那画面就在卡文的眼前浮现,广场旁的长椅上,那一群老朋友,的欢声笑语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这位老奶奶,守候在这里,带着所有的回忆,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期待着回忆中的某个人能够奇迹般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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