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危险的交易

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个世界真的是现实吗？天空、空气、土地、形状、色彩、声音和一切外在事物都不过是那欺人的梦境的呈现？梅菲斯第一次感觉到现实是这么的不可信赖，使他很难确切地区分虚幻与现实，好像整个人活在了梦中。因此，梅菲斯不得不怀疑，整个的世界是否仅仅是一个梦幻？

    梅菲斯在犹豫中呼唤了赫薇尔的名字。

    “梅菲斯大人，有何吩咐？”

    “你……认为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哪怕我否认、怀疑自己的存在，在我思考成立的时候，就证明我就已经存在了，再去思考我是哪里来到哪里去之类的问题毫无意义。”

    是的，无论现在的遭遇有多少违背常识的地方，既然成为现实，那么再考虑这些有的没的根本毫无意义，哪怕真的是游戏，就将这款游戏通关好了！

    “谢谢你赫薇尔，我想通了一件事情。”

    “虽然不知道困扰梅菲斯大人的是什么问题，不过你能打起精神我有种的感到高兴。”

    “好！干劲满满~”

    不真正走到最后有什么意义？想到这里，梅菲斯眼神坚定起来，跳下床伸了个懒腰，双手重重拍打自己的脸颊。

    金钱、人力、声望与地盘，梅菲斯盘算这些事情，回忆游戏中关于卡莫拉城的信息，一个计划逐渐在心里清晰起来。

    天刚蒙蒙亮，梅菲斯来到城西区，和游戏时代的一样，这里还处于待开发的地方，原本是留给玩家们做公会驻地，现在却没有任何人来投资建设这里，梅菲斯走进一间教堂风格的巨大建筑，走进这里霉味扑面而来，轻轻踩在地板上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梅菲斯甚至担心自己把地板给踩塌了。

    这片孤儿院是梅尔尼亚方的圣庭投资建立的，由于两国关系日渐紧张，圣庭大部分神职人员撤走，留下孤零零的院长支撑孤儿院，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曾经的院长都无法抛下这里的孩子，一个人支撑孤儿院，这一干就是五十年多年，曾经是受人敬仰的神官，现在却沦为糟老头子，年轻时四处为人们看病的同时还打零工，算是养活孤儿院的十几张嘴，现在年纪大了，各方面都大不如前，幸好这里的孩子们还算懂事，懂得分担孤儿院里的工作。

    单纯抛开其他因素，这片孤儿院占据了很大一片土地，名义上属于圣庭财产，梅尔尼亚的影响力或有或无，老人神官的身份也让贵族们不好用莫须有的名义占用，明明每年圣庭都会提起孤儿院的事情，可却没有什么具体行为，这让贵族们左右为难，所幸就等吧。

    巧取豪夺不行，贵族们就让老院长自愿转让，这样圣庭也就无话可说了，更何况这么多年了。可是无论那些贵族如何承诺，老院长就是不同意转让孤儿院的所有权，哪怕真的会被夺走，也要撑到自己老死为止！

    游戏时代，梅菲斯就很敬佩这样的人，玩家们在附近建设工会据点的条件之一就是投资孤儿院建设，投资金额比其他驻地要多很多。可是，在游戏时，梅菲斯的公会就是建设在这附近的，如今依然选择这里。

    教堂中央，老院长罗伯森正在清扫神像周围的地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访客，实际上就算注意到也不会真正留意，在安娜洛斯推崇魔法魔导学的大环境下，神学的存在感已经微薄到近乎于物的程度，原本孤儿院还会有志愿者来帮忙，可是在那些贵族的干扰下，已经没有人敢来了，就算有人来，也都是贵族私兵，无外乎是威胁催促和警告。

    梅菲斯径直走到神像前方，奉上最端庄的礼仪敬拜神明，然后往募捐箱里倒进去满满一袋金币，叮咚叮咚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格外清晰。

    “您好，尊敬的罗伯森神官，我叫梅菲斯，是正在旅行中、且显得有些年轻的学者。我不久前游历过梅尔尼亚，哪里都能看见纯天然的自然风光，很多稀有的动植物让我大开眼界，有些甚至在外界已经绝迹了，我甚至可以说出上百种安娜洛斯已经绝迹的物种。”

    跟地球不同，这个世界存在真正的神明，梅尔尼亚在十位姬神的统治下繁荣强盛。

    安娜洛斯的魔导技术给国家带来实实在在的进步，进步的代价理所当然的转嫁给自然，谁都明白，谁都闭口不谈。

    罗伯森院长面无表情的看向梅菲斯，眼前这位年轻人的礼仪无可挑剔，可正因为如此，反而令他疑惑。

    “从你身上感觉不到信仰，否则我真以为你是最虔诚的信徒。”

    “知识是我唯一的信仰，求真务实则是学者的基本素养，可我同样尊敬姬神们，因为她们真的可敬。”

    梅菲斯同样向罗伯森院长施以神职之间才有的礼仪，是的，梅菲斯从走进这里的开始就在卖乖，几乎是一个照面就博得好感，梅菲斯显得如此彬彬有礼，长得有些漂亮，只要好好说话就不会被讨厌，算是刷脸的好处。

    就在梅菲斯准备说出来意的时候，教堂那破烂不堪的木门被暴力踢开，外面走进来一队士兵，气势汹汹走向罗伯森院长。

    “赫薇尔。”

    随着梅菲斯的呼唤，赫薇尔已经挡在那些贵族私兵的必经之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