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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初露锋芒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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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瘫痪在床,虽然仍有意识,却是无法动弹。现在他对明曦怒目而视,若是能开口说话,恐怕早已破口大骂!

    吕后听到父亲被拖了出去,急得大叫,“贱人,你有什么就冲本宫来,不得对我父亲无礼!”

    明曦本想是个个击破的,听到吕后的叫喊,抚额摇头道,“我不想太过残忍的,看来有些人偏要给我提醒!”她冷笑一声,“将吕氏也带出来。”

    吕相被抬到屋中,吕氏也被推了出来。

    里头薰燃着熟悉的宁神香,一缕沉沉撩人的香气弥散。怔神间,内侍将吕氏一推,她踉跄踏进,身后门已合上。四面垂帘都已落下,只有丝丝微光从卷帘间隙里照入,阴森沉寂。吕后被五花大绑着,瑟缩了身子惶然四顾,小小一间静室,除却陈设一案,案上放有一刀一鞭,别无他物。屋中似只有地上的吕相和她二人,却又隐隐的,有无形的压力在四周,只让人心寒!

    “你怕什么?”蓦然传来的幽细语声,惊得吕后倒退两步,这才瞧见垂幔后面静静立着一个人影。那人转过身来,垂覆两肩的长发几乎遮住容颜,暗影里一双晶璀眸子却令吕后脱口呼出,“昀妃!”那语声之喑哑,神容之阴冷,惊得吕后手足冰冷,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人。

    然而真的是她,往日美若天人的昀妃此刻竟似幽魂一缕,悄无声息立在暗影里,周身仿佛裹着一团寒气。

    “我问你怕什么。”明曦语声冷得糁人。吕后张口,却觉舌尖已冻住……怕什么,这一路战战兢兢魂不附体究竟怕着什么,到此刻竟说不出来。其实猜到今天便是最后一刻了,但没想到会是她,昨日她明明是放过他们的,为何今日却又反悔重来?

    明曦走近前来,近得可以瞧见眼底红丝。昨夜她也不曾安眠!

    第一次这么近的细看她,细看这梦魇般摆脱不得的美貌,吕后的目光凝定在明曦脸上,从她泛红眼眶移至苍白樱唇,最后瞧见颈间青筋,似能感觉到那里的微跳。

    明曦苍白手指抚上吕后脖子,如冰冷的蛇,让吕后不由想退,却被明曦扼住,明曦幽幽笑着,“只要一用力,我便能扼死你。”吕后惊退一步,骇然挣扎。她惊惶欲绝的神色令明曦笑意加深,逼近她细声问道,“皇后,你怕死么?”

    死,谁人能不怕死。吕后后背已抵上身后廊柱,被逼得退无可退,脱口哀叫,“你,你要我怎样!”

    明曦轻笑,“这屋里是你的爷爷,如今你吕家,只有你们二人了。他离死不过一步,可是皇后,你只怕一死而已。”她连笑声也喑哑了,每个字都破碎,出口却似刀锋,割得人血淋淋。

    吕后陡然觉得憎恨,憎恨她叫这“皇后”二字,好似她们仍在北汉宫中,保持着表像的亲近,实则明曦已看清她脉络肺腑。

    “是,我怕死。”吕后蓦然仰起脸来,一咬牙道,“我很怕死!”她本就身姿高挑,仰了头只觉逼仄之气尽出,随之恨恨红了眼眶,“怕死又有何错?”

    明曦略一侧首,颈间紫色血脉更见明显,衬着她唇角笑意如丝,美艳得诡烈,“怕死就好。”

    明曦随手拿起桌上马鞭,在手中晃着,“皇后可知卫王是怎么死的?”

    吕氏一惊,她知道卫王是如何被父亲诛杀的,仅听说便已是胆寒,此时被明曦提及,顿时背上升起凉气,不禁胆寒,口气却仍是强硬,“知道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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